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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勇士杀掉恶龙后，他会变成恶龙么

——加尔文的荣辱一生：塞尔维特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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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牧师金敏善传道士讲述，他在地狱里看见了加尔文的惨状，被蝎子啃着、被蛇撕碎、被火烤，承认自己杀人，把他们吊在十字架上，用火烧它们，给他们上火刑……

加尔文是谁呢？

约翰·加尔文，欧洲宗教改革家，基督教新教加尔文宗创始人，著有《基督教原理》，否定了罗马教廷的权威，认为人的得救与否由上帝决定。1541年在日内瓦组成政教合一的共和政权，1558年创立日内瓦学院。在教会中以长老制取代主教制，教义上主张“预定论”。马克思曾在《新教理论与资本主义精神》中对加尔文的《基督教要义》大加赞扬；美国的《独立宣言》深受加尔文思想的影响，加尔文在美国被奉为“信仰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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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个改革家，在后世受到了两种极端的评价，高度的赞扬与极度的痛恨。在此，我们要提到另一位科学家，塞尔维特。

弥贵尔·塞尔维特（Miguel Servet，1511年9月29日—1553年10月27日），西班牙医生，文艺复兴时代的自然科学家，肺循环的发现者。他是一名神学家、医生和人文学家，对多个领域做出贡献尤其是药物学和神学。1553年，他秘密出版了《基督教的复兴》 一书，在此书中，他用一元论的观点，并阐述了上述有关肺循环的看法。他的书，被天主教徒与基督教徒视为异端邪说，宗教裁判所对他进行缉捕并判处火刑。他拒绝放弃自己的观点，于 1553年在日内瓦被烧死在火刑柱上。他的所有著作也同他一起上了火刑场，通通被烧毁。

最早大家对加尔文烧死塞尔维特这一点坚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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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尔文虽然主张教会民主，神职人员通过选举产生，但对异端教派的教徒镇压相当严厉，有人称他为“日内瓦的暴君”。而传播和宣讲反对三位一体论以及反对婴儿受洗的塞尔维特被教会审判为异端分子。恩格斯曾经说过：“赛尔维特正要发现血液循环的时候，加尔文便烧死了他，而且火火的把他考了两个钟头……”。

加尔文与塞尔维特也曾互通信件，争论辩驳各自的观点，塞尔维特在信件中对加尔文言辞骄傲而尖锐，后来两人不再来往，加尔文在给法莱尔的信中说:“如果他来的话，只要我还有点权威，就绝不会让他活着离开”。后来塞尔维特被逮捕，一种言论认为是加尔文极力坚持实行火刑，要烧死塞尔维特。

在《异端的权利》中，作者讲述了加尔文与卡斯特利奥。卡斯特利奥反对一切形式的思想专制，在塞尔维特被处以极刑死后，他挺身而出为这个青年说话，从神学和政治两个角度证明塞尔维特无罪。加尔文对其进行了恶毒的人身攻击，并打压卡斯特利奥及其朋友。加尔文也曾写道：“名誉、荣耀和财富是您所受痛苦的报偿；但在此之前须得清理那些撺掇人们造反的恶棍的地盘。这样的怪物必须被消灭，就像我消灭弥贵尔·塞尔维特，那个西班牙人一样。”加尔文的一生及身后的辱骂批判与塞尔维特的死分不开关系。

后来，茜尔·凡赫尔斯玛的《加尔文传》出版，又有不同的声音出来，认为塞尔维特的死不能完全归罪于加尔文。

首先，在加尔文与塞尔维特的通信中，塞尔维特的口气骄傲而尖锐，亦有不少侮辱性的评论，而加尔文并没有向维埃纳的罗马教会当局告发他。

其次，在处死塞尔维特一事上，加尔文在给法瑞尔的信中写道：“我同意对他判处死刑，但我希望执行的方式不要过分残忍”，加尔文要求将火刑改为用剑处决，被否决了。

第三，当时加尔文在日内瓦教会日渐式微，他的反对者以塞尔维特为借口向加尔文发难，这就使得加尔文对塞尔维特的指控成为了一个关乎其威望的问题。“他被迫千方百计推动对塞尔维特的定罪。”

第四，加尔文在日内瓦的市议会在没什么地位，教会已对塞尔维特判处死刑，加尔文充其量不过是其中一员。加尔文在塞尔维特之死一事上体现了他的时代性，但我们却不能将所有的过错都归于加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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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种观点至今都争论不休，对我而言，我现在所掌握的信息，不足以也没有资格去对这件事做出一个定论。对于加尔文真正的想法我们无从得知，塞尔维特的死，他是极力促成者还是无奈之举，我们只能从他遗留下来的信件等去一点点探索。但了解一个历史人物，必须从各方面，站在历史的角度上，以现在的思想评价是不可取的，那个时代对宗教信仰的自由和宽容是有限的，加尔文无法超越自己的时代。

先抛开我们所争议的，加尔文是公认的基督教宗教改革教义的系统神学领袖，他建立起一整套系统全面的教义，后人以他的名字来命名；加尔文是立法者与纪律执行者。他是教会新秩序的奠基人，此新秩序使新教教会协调起来、团结起来，一方面具有与罗马天主教的强大组织结构相抗衡的能力，另一方面又防止了宗派林立、互不信任的破坏性趋势，他的思想精神影响深远，推动着文明的发展；加尔文影响着法国的文学、知识界，他在法国的语言、文字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他是打败恶龙的勇士，至于他是否变成了恶龙，这一点或许还要更多的历史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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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加尔文烧死塞尔维特一事妄加指责、妖魔化加尔文是不可取的，但同时，过分的美化、为加尔文烧死塞尔维特一事辩护也同样不可取。蒂莫西·乔治称加尔文，“同时是罪人又是圣人”。不管事实如何，无疑，处死塞尔维特是那个时代的错误与悲剧。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们评价历史人物，更重要的是引以为戒。当今我们几乎不再以流血的方式来抵制异端，但舆论等也同样兵不血刃。正确面对塞尔维特事件，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参考文献

[1]加尔文与塞维图斯案——兼论宗教改革时期的信仰自由与宽容.刘林海

[2]一个被误解的改教家和文明塑造者——读《加尔文传》.许国永

[3]《异端的权利——卡斯特里奥反对加尔文史实》斯•茨威格

作者简介

苏萌，南京医科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2020级5+3一体化1班

本文为《医学史》课程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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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的历史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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